神仙霖

纯情写手火辣辣

胜春朝|《关于我们牵手拥抱却不是恋人这件事》

  『时间』15:00


  上一个开端:@Songs. 


  下一个开端:@山河原是我底 


  

  *接第十集海边拥抱

  *李诗情视角独白

  *极度ooc预警!


  —


  坦白来说,我并不是多有勇气的人。


  我醒来不知道多少次,至少前六回一直想逃。


  其实肖鹤云说的不全对,起码对我们两个人来说,死亡并不是一瞬间的事。


  循环与循环的衔接之间,那些正面扑来的火光、剧裂的疼痛感在每寸被灼烧过的皮肤上不断发酵,刚开始我想不到任何其余的事,我只想活下来。


  人在生死面前太过渺小,我也是适应了一次又一次无可奈何的死亡后,才抖着胆子说出“我想救他们”这种听起来就冠冕堂皇的话。


  我能给出很多促使我转变主意的理由,保证都出自本心,没有掺假。


  内心的良知、我所受的教育,车上的那些乘客:背着蛇皮袋给儿子送瓜的老伯,沉默无言却向我伸以援手的焦叔,还有唯一被我强行拉入循环的人,肖鹤云。


  我也想让他活下来。


  我那时候刚摸清爆炸的必然性,谎称心脏病,极度恐慌地想要下车。周围人各有所难,只有他蹲在泪眼婆娑的我面前,目光与我对视,问要不要我陪你下车。


  不过好人确实没好报,虽然并非出自本心,我后来诬陷人家是色狼,亲手把他扯进这团理不清的乱麻里,他一无所知,我比他也好不到哪儿去。


  这种感觉有点类似溺水。我几近沉没,拼尽全力、慌不择路地抓住他,就像搭上了汪洋里漂来一条浮木。我紧紧攀着他在恶浪上颠簸,他伸手把我举起,像一尊献祭的雕塑。


  其实不管有没有成功阻止爆炸,从普世的价值观来说,我都对得起这辆车上的所有人。因为每一次我都尽力去试了,我没有因为看似无限次的重生苟且度日,我想尽一切办法要救他们。


  除了肖鹤云。


  我对他感情复杂,掺杂了许多不够纯粹的东西。


  如果没有所谓的循环,我和他可能永远不会有交集。我们或许在哪个路口迎面碰上,他盯着手表行色匆匆,而我和朋友挽着手逛街,最多在短暂的擦肩而过时,和朋友低声感叹一句:长的好帅。


  而后消失在茫茫人群里,或许再不会有重逢。


  偏偏他在那天赶上这辆公交车,而我又恰好坐在他旁边。


  若有若无的负罪感犹如寄生的藤蔓,随着醒来次数的递增生长地日益茂盛。我越依赖肖鹤云,它就缠缚地越紧,几乎要把我吸食殆尽。


  是我亲手利用他的善心把他逼进了循环,当我目睹他在一次次爆炸后醒来的越发艰难,额头冒汗,甚至身体虚弱、嘴唇发白,我怎么能不觉得自己有罪呢?


  我会害死他的。


  这让我如履薄冰。


  肖鹤云不是卢笛那样的人。


  他不是因为“被选中”就满腔热血的小青年。大概二十五岁的人的世界里很少再出现奇迹,当我碰见他的时候,他已经被这个社会初步塑造完成了。


  他的成熟一度和我格格不入,以至于这种本该圆滑的成熟锋利起来,在我们中间划开了一道鸿沟。


  我不知道那个下午他怎么做出的选择,但我想应该不会太容易。磨合的过程是一场场阵痛,率先妥协的人总会疼的更厉害。


  是什么让他背叛了自己的人生准则,跨过了那道鸿沟,掉转头和我再度并肩?


  我朦朦胧胧的明白一些,但又因此不安,于是下意识没有参透。


  就像我们明明不是真的情侣,可就像在舌头上滚了无数遍的话成了真,后来他可以自然地牵上我的手,习惯性地轻轻摩挲我的手背。


  两个人自腕骨到指尖都紧紧相依,没有任何多余的空隙,说不清这是在安抚我,还是一种他不自知的占有欲在作祟。


  但我不在乎。


  没碰到他之前,我本来觉得自己不会喜欢这种太高的男生,整天仰着头实在有些累。可他总迁就地低头看我,又把我握得太紧,而我也不想挣脱。


  他伸出手,我就顺势往他温热的掌心间送。好让他将我整个攥住,像是四面密不透风的墙,切切实实地将我包裹在他的范围里。


  他一直站在我身前,屡次遇险。近距离直击爆炸的高压锅,小臂被匕首划伤,胸口扎进一刀,唯一一次没护住我,也在下一次循环里决绝的反手杀了她。


  那时候我们都不确定还会不会再有循环,或许这最糟糕的一次,就是最后一次。


  他身上沾了不少血,侧脸道道凝固的血痕,表情僵硬,牵着我头也不回。在路人的眼里,估计就是个嗜血危险的杀人犯。


  但他握着我的手冰凉,像是一种无声的恳求,求我不要放开他,不要离开他。


  我本来也惊慌无措,可当我清晰地感知到他传递过来,之前未曾显露过的脆弱,我知道他甚至比我更害怕,好像是满溢的容器,下一秒濒临崩溃的时候,我突然就冷静下来了。


  “拯救”两个字太神圣,我一个人站的太高,又时常觉得太冷,总是庆幸还好有肖鹤云来陪我。


  可我现在望着他的背影,他被汗浸湿大片的衬衫,不算宽厚有力的肩膀,我意识到,他仍然只是个血肉之躯的人类。


  他说,我杀人了诗情。


  他说,你没有杀人,你会没事的。


  他跑的很快,但我费费力气也能追上他。


  我才不要自己一个人逃跑呢。


  我知道你杀人了,但你是为我动的手,这不是你的错。


  我们明明都说好了不再干预,是我中途反悔要逞英雄,你为了我才又登上了车。之后的一切你我同责,你的罪名就是我的罪名,我们在醒来的那一刻已经是共犯,所以不必强撑、不必掩饰,我和你一起,谁也无法把我们分开。


  你是刽子手,还是行凶者,我都不在乎。


  我窝在他怀里,他的手臂环住我的身体,潮水打在沙滩上发出窸窣响动,昏昏欲睡间我突然冒出一个念头,我和他算恋人吗?


  大概不算。


  按照当代人的恋爱观,没有表白、没有宣誓,没有选择一个风平浪静的下午。甚至我们此时的衣角都残留着血腥气,两个人皱皱巴巴、狼狈不堪。


  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。


  不用去管什么爆炸,不用去想怎么应付张警官,也懒得再去惴惴不安是否还会有下一次循环。我们前面跑了太长的路,现在除了抱紧对方,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力气了。


  至少在这片的星空下,没有其他人,此刻只剩他和我共享,像是分离前被赠予的最后一次盛大而静谧的狂欢。


  很难再有人经历这些听起来荒谬可笑的循环。但这真实存在的四十多个小时不间断的生死颠倒中,是他捂住我的眼睛,是他安抚我的伤口,是他愿意陪我一遍又一遍尝试,是他跟我说别怕,是他拥抱我,是他保护我,也是他愿意爱我。


  我动心是再正常不过的事。


  我怎么能不爱他?


  在名为时间的车轮往返碾压下,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尘土,难以抵抗命运呼啸袭来的恶意。


  但是没有关系,你抱起我,于是这一刻船只停泊靠岸,海风都宁静不语。


  意识消散的前一秒,我枕在你的胸口,砰砰的心跳声穿过耳膜,与我的共振,我恳求做一个只有你和我的好梦。


  肖鹤云,晚安。







  /拖到ddl才动笔的我是屑呜呜呜呜

  /同样是飞速短打、

  /因为妈咪们太牛了希望不要太拉胯

  /神仙霖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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